这个人太蠢了,不建议关注。

【TSN/MEM无差】24小时盲人指南


概述:Mark尝试了被剥夺视觉一天时间,Eduardo是他的全程陪护。
非常ooc。非常无差。非常酸的恋爱故事。

以下正文。





Mark前几天吃饭的时候提起他难以完成的心理学论文一脸苦恼,老实讲我很难看到这个表情出自他的脸上,这通常意味着事情真的很难解决。

昨天是个周五,Mark邀我去柯克兰与他共度周末,当然他绅士地确认了我的时间是否充足,也请示了跟男友出去旅游的Chris如果我去的话是否可以借住他的床铺。在得到了肯定答复后,他向我提出了邀请。

我没什么要紧事,当然一口答应。事实上我“入侵”柯克兰已经有一段时间,甚至拿到了楼的门卡,也经常留宿。我最先跟Dustin认识,但很快跟每个人都相处良好。据Dustin所说,在Mark跟我互相暗恋的时期,整个寝室都处于莫名的狂躁状态。Mark恋爱有益全H33的身心,五个年龄加起来一百多岁、智商加起来八百多点的人偏偏只有Chris情商在线,他作为睡得离Mark最近的人(Dustin语)迅速打醒了Mark,让他尝试换个角度看待我。感谢他们的助攻,Mark表白的时候吓死我了,我当时可没有开心,而是完全的惊吓。谁知道Mark想干什么,他天马行空的小脑瓜可不是存在一天两天了。

还好不是骗我的。Mark知道我暗恋他后也很吃惊,我觉得他这肯定是在装傻了,也可能是想给我留点面子。我表现得可比他明显多了!Mark其实比大家想象得拥有更高的情商,尤其是在一起后他非常在意我的感受(并且在我的要求下也逐渐在意Dustin的了,因为Dustin经常跟我抱怨他少得可怜的话语权)。旁人评价中的尖刻、难相处,都是因为他目光不太集中在别人身上,其实Mark足够有礼貌的好吗,为什么大家总去看他并不那么可爱的那面?

他跟我提到这次的课题是“同理心”,说实话Mark确实缺乏这个。他对很多人的正常表现不很理解,甚至觉得那些行为缺乏意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行动之前稍微拦着他、在他行动之后帮他道歉、以及让他认识到世界不是全部由他这样的小天才组成。好吧,我承认我有点过于喜欢他了。

我最近也在思考同理心对于Mark的帮助。它不仅能帮他完成论文,更能帮他甩掉社交拐杖。Mark有着足够的人格魅力,他的身边总是簇拥着一大群人,可有的时候他说话就是那么的直接,甚至有点伤人。

虽然那真的很可爱就是了。

所以现在这个状况就是Mark为了完成同理心所做的努力了。他带着眼罩躺在床上,不停地问我几点了——他说从今天早上起床开始他就不能睁眼睛了,直到明天早上起床。这一天内,他要做一个盲人。

天杀的Mark Zuckerberg,亏我还真的以为需要支走室友的共度周末会有更加见不得人的私密意味!我知道我是被叫来做什么的了,是来当保姆的。我也知道为什么柯克兰全员出门了,Mark不想被嘲笑所以把他们支走了。

同理心。Mark的小脑瓜真的是太超凡了,总有不同的有趣想法。虽然我不认为一天的时间就能体验盲人生活,但也是个足够有意思的经历了。

我有照顾盲人的经验,我曾经长期在一个疗养院照顾盲人老奶奶。其实他们并不太需要照顾,他们有生活正轨,我只需要适当陪伴。Mark不一样,他是个新手,不习惯缺乏视觉。我有预感他今天会非常不一样。

他说他昨晚睡得不好,非常紧张,满脑子都是关于今天一天要做盲人的梦。说真的,盲人的梦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确实睡得不够好,起床时间就是个证明。对他来讲太早了。我躺在他的床上,而他住在Chris的床上。他拒绝我的帮助,自己摸去卫生间,还被拖鞋绊了一下。他摘下眼罩,眼睛死死闭着。我跟了过去,打开卫生间的灯。

我靠在门边调笑他说,能感受到光亮算不算犯规啊?

他没理我,说,Wardo,过来帮我挤牙膏。

笑死我了。

他洗脸的时候差点打翻Dustin的牙杯,我不得不一直看着他以防他打翻更多的牙杯尤其是我的。他摸摸脸上的胡茬,要我帮他刮胡子。我往他脸上涂很多啫喱泡,因为角度跟自己刮胡子不一样,我不是很习惯。我轻轻摸他的脸,心跳如雷。

我洗漱完的时候他已经自己摸回了床上戴回了眼罩,我们起得挺早,没错过早餐时间。我询问是否需要我出去买些吃的,他坚持跟我出去。他说如果今天一天都困在屋子里,就失去了体验的意义。我好像听到了他的潜台词:反正闭着眼睛也无法编程,我呆在屋子里做什么。

好的,Mark。他摸不到自己的衣服,我调整好正反面递给他,裤子也是。

我抓着他的胳膊走出宿舍,他一开始表现十分平静,出了宿舍楼之后,他感受到喧嚣和阳光,一下子就慌了。

我哄着他,“Mark,台阶,慢慢下来。”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我甚至感觉他手心有点出汗。我回握了一下,问,“需要停止吗?”

我知道我是白问的,Mark一旦开始,他不会轻易结束。

他果然倔强地摇摇头。

出了楼门后的五级台阶是Mark跨出的最艰难的几步。我知道他怕惨了,他步子迈得非常慢,我感受到他的颤抖。加油啊Mark!

他走下来后蹲了一会,我搂他起来,他没有拒绝。接下来就走得非常顺利,我不停跟他讲他脚下有什么,我们走到了哪里,我们正朝哪个方向走。他一直抓着我,即使我们走过非常狭窄的路也不愿意松开。我感到非常开心。

我感受到信任和依赖。

Mark进步很快,我们走到餐厅点了三明治和牛奶,他看不见,但是吃得很顺畅。吃完饭我递餐巾纸给他,他胡乱擦擦嘴。

我问他上午去哪,他说要去移动电话公司签一张单子,还要去洗衣店拿回之前送洗的衣服。他坚持靠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和步行来达到目的,虽然他平时出那种程度的门都会选择出租车。

好的,体验。他摸上公交车并投币的样子太有趣了!我跟在他屁股后面,公交车上人不多,我给他找了个座位。全车人都在看我们,还有个小姑娘试图跟我搭话。“嘿,你朋友怎么了吗?”

我还没说话,Mark先开口,“眼睛做了个手术不能见光。”我听出Mark声音里的醋意,女孩儿的声音很好听,他看不到人家的长相和表情。我赶紧礼貌地跟着说,“谢谢你的关心。”

姑娘似乎是踌躇着想要我的电邮什么的,Mark牵起我的手,她就不再看我们了。

我们下了车,这时候就离移动电话公司不远了。但是需要过一个马路。麻省对盲人非常友好,我敢打赌即使没人跟着,盲人们也能很好地独立生活。而Mark是个新手,不会有人提供给他盲人专用的东西,他也不会在没有视觉帮助的情况下过马路。我的作用非常大。

我非常感动于Mark的信任,这算是很大程度上的褒奖了。他今天在身体和精神上都非常依赖我,这种被需要的肯定是非常感人的。

我们走在路上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回头看我们一眼。我向每个准备吹口哨的高中生微笑,也不停在跟Mark讲话让他。Mark比平时话少,我知道他有点紧张,但是已经放松很多了。

唯独抓着我的手从来没松开过。

到了电话公司他出示了身份证件,管理员给了他一张单子,我帮他逐条过目。我问需要念出来吗,他说不用。我看完后给他指了位置,他直接在上面签名。

我把他签好的单子递给管理员,看了一眼他的签名。歪歪扭扭的,真丑。

我们走得比平时慢,回到哈佛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问他是否愿意陪我回艾略特拿几本书,他微微点头。

我们聊了不少,他给我讲前几天编程的时候难以解决的BUG,给我讲盲人程序员编程的原理,他说有考虑到要不要为了这一天专门去了解一下他们的方法,但是又想到性价比不是很高而自己也不是很感兴趣,就作罢。

我很少有机会跟Mark聊到这些,他盯着电脑的时间太多了。今天他缺少一个感官,把更多的注意力留给我。我与他共享同一段难忘经历,令人非常兴奋。

取完书后我们去吃饭,然后回到柯克兰。Mark对这个楼非常熟悉,他甚至不需要我的指引就能自己回到宿舍了。

Mark回到寝室后习惯先洗手。他拒绝我的引路,自己摸到洗手间。我马上被他的举动逗笑了——他先摸到了灯的开关,打开了灯。我说,你又看不见开灯干嘛?

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我猜里面一定装满了笑。因为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坚持这个,新手盲人的最后倔强!”

我认输,我认输。

天太热了,我们开了空调。我问他下午干什么,他说想编程。他还说,他可以念给我听,然后我帮他打出来。

我剜了他一眼,反正他也看不到。

放了部电影给他听,本·斯蒂勒的《超级名模》,柯克兰的男孩儿们都爱这个。为了防止他对《星际迷航》系列做出过多难听又犀利的评价,我决定不要给他放《星球大战》了。

我们本来躺在不同的床上各自相安,我不知道Mark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超级名模》他看了不少遍,但他听到最后的时候还是相当认真,我看到他抿着嘴。

我被冷气吹得直哆嗦,转身盖了被子。电影播完,Mark窸窸窣窣地下床钻进我的被窝。他特别认真地跟我说,Wardo,我想你了。

我真是被他这记直球折磨坏了,他就是看准了我吃这个!Mark Zuckerberg真的太坏了!

我不逞多让,我回答,“抱一个”。

他马上缠了过来。

他亲我,但看不见我,所以到处乱亲,甚至找不到嘴。我才不要对上去!

我们抱了一会儿,没人说话,我都快睡着了。

他突然问,Wardo,你拿的什么书?读几页。

他肯定是无聊坏了,他几乎从来不好奇我看什么书,我也不讲专业上的事情给他听。我更喜欢看他涉及到自己专业领域时神采奕奕的眼神,溢满了自信和青春飞扬。

我说我打赌你听不到两页就肯定睡着。他本来就有点困了。他看不到东西挺无聊的,不像我,光看着他就不会腻。

他坚持要我读。我打开课本《微观经济学(MICROECONOMICS)》,用并不会惊扰到他的声音读出声。

“The consumer demand analysis presented in this chapter,although correct as far as it goes,has one shortcoming......”

我读得很慢,他没有用心听,也没说话打断。大概读了半页就睡着了。我用了一会把这一章看完,他还没睡醒,我窝了进去,也睡下了。

老老实实的Mark非常可爱,我们很安静,好像未来的一生都窝在紧紧相拥的单人床上。

我随着Mark摩挲我手指的动作醒来。他好像醒了有一会了,舌头无聊地绕着嘴打圈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亲了他一口然后起床,提议玩捉迷藏。

“幼稚。”

他每次对我说“幼稚”之后都带着包容。但我是真的想给他找点乐子!

晚餐他提议吃中餐,我把质疑他能不能闭着眼睛用筷子的话塞进肚子里,跟他一起出门。我们平时走路从来没这么多的肢体接触,今天不光是他的尝试,对我来说也是非常难得的体验。

他确实闭眼睛用筷子用得很好,但是他找不到碗。我一直憋笑着看他把筷子戳到桌子上,然后扶着他的手帮他找到正确位置。

晚上投资协会的后辈打电话给我,要我去一个party,我看看Mark刚要拒绝,Mark就建议我带着他去参加。我真是哭笑不得,他大概是只有无法编程的时候才愿意走那种“无聊的”社交程序了。他的用词是“看看与我共事的朋友们”。说真的,“看看”?Mark?你确定你真的做得到?

我们一起去了party,我给他带了一顶非常丑的帽子。他的眼罩是纯黑色的,就像是眼睛部分被打了一层厚厚的马赛克。

party很无聊,我们稍微喝了点酒。Mark今天不怎么说话,但表现出的对我的依赖真的是相当少见而且可爱。

大概十一点的时候我们往回走,Mark皱皱鼻子,说我们是不是路过了查尔斯河。我说你怎么知道,他说他嗅到污染的味道。

我要是哈佛环保协会的,我肯定把他推下去。

回到宿舍后出了不少汗,Mark要洗澡。我发誓我没有想别的,我是不赞成他洗澡的,他应该忍一天。他自己进去洗澡我很担心他会摔倒。他拒绝我在门口盯着他(这确实看起来很变态),但提议我们一起洗(我觉得这看起来更变态)。我拗不过他,就跟他一起脱了衣服进了浴室。

他说摘下眼罩之后更难受,因为要紧闭眼睛保持自己看不见,还要提防自己条件反射般地睁开。尤其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后面的话是什么。

我再三强调我是来帮他洗澡的,所以打掉他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手。我往他头上打满香波,揉得到处都是。说真的,这跟帮邻居家泰迪洗澡的感觉差不多,我说真的。

他总偷袭我,但我得坚持原则,坚定拒绝。我威胁着他再动手动脚我就扔下他回艾略特去,他开始装可怜。他委屈巴巴地立正站好,有些地方也有立正的趋势。

我又剜了他一眼。

我先把他擦干净扔出去,自己继续洗澡。我用吹风机给他吹头发,他发出呼呼的声音。真的,真的太像邻居家的狗狗了。

我喜欢死了。

他躺回自己床上,我有点诧异。一般Chris不在的时候他都是叫我睡他的床而睡Chris的。他拍拍自己身边,说,Wardo,一起睡。

“今天不做。”我强调。

我爬上床,他抱紧我,我回抱。他亲我额头,他说,明天见。

Mark,明天见。








你习惯拥有的东西突然失去的时候,你首先是感到不方便,比如我差点碰掉不知道谁的牙杯的时候;然后是不习惯,比如我不得不让Wardo给我挤牙膏的时候;最后是很失落,比如他手忙脚乱又小心翼翼地给我刮胡子的时候,我的手停留在他腰上,他捧着我的脸,动作轻柔,我却看不见他的眼睛和表情。

我今天好像醒得过于早了,证据是我居然赶上了早餐。Wardo还在洗漱,我爬回床上,摸不到自己的外衣。

啧,生活诸多不便。还好有Wardo。我提议出去吃早餐,这不太像我平时会做的事,但是Wardo一点诧异都没有,他早习惯于我的异想天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只有在我表白的时候被我吓到过,其余的时候应该是没有了。

柯克兰是我比较熟悉的地方。老实讲我蒙住眼睛,在这里只是走路慢了一点,没什么恐惧心。

等我走出楼门的一瞬间全都变了,我突然感觉我身边没有任何人,嘈杂声全部被放大,地形变得崎岖不平。我冷汗倏地下来了,我承认我大脑一片空白,我真的害怕了。

我颤抖起来,直到他缩紧抓着我胳膊的手,他说,“Mark,台阶,慢慢下。”

我赶紧抓住他的手,好像那是跟救命稻草。他轻轻问我,“需要停止吗?”他回握我一下,我摇摇头。

一开始的几步最难,出了楼门之后,下了台阶,往前走两分钟后,基本上已经适应了暂时的视觉缺失,当你被剥夺一个感官的时候首先带来的是恐慌,我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Wardo是个合格的引路者,他不停讲话缓解我的紧张情绪,让我熟知路况和自己身在何处。

他源源不断将我自己无法获取的信息提供给我,让我觉得安全,让我觉得我没有缺失任何感官,让我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唯一感觉失望的是他三明治居然给我配的是牛奶而不是咖啡。

他问我接下来去哪,我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要求。其实我是没什么计划的,我平时也不会去做那些事,但我希望他能拉着我多遛遛。

我最后悔的事之一就是去坐了公交车。说真的,怎么会有人想要在公交车上搭话的?况且Wardo还拉着我的手,欺负我看不见是吗?

哦,是我松开他了,怪不得。我重新牵起他的手,果然没再上来搭话了。

我没怎么太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好像都有点尴尬。Wardo跟我描述天气、描述路况,过马路的时候他比我还紧张。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把自己交在别人手里闭着眼睛过马路,那种强烈的信任是很难交付的。

而Eduardo无疑值得得到这些。

我真的是很喜欢他。

绕了一大圈,我们吃过午饭后陪他回艾略特取几本书,我给他讲我前几天为了今天做的研究,盲人程序员是真的很厉害。他们有跟我们不同的编程方法,屏幕阅读器是个非常厉害的东西,但我没必要为了仅仅一天去了解太多。因为我并不真的对这很感兴趣。

我拒绝他的指引,自己上楼回到宿舍,他一直在后面紧张地跟着我。我自己开门,然后摸到洗手间。我先开灯,然后听到他笑了。“你又看不见,开灯干嘛?”

“你就当是新手盲人最后的倔强!”

空调打开有一阵子后,屋子里才凉了下来。我无聊极了,缠着Wardo协助我编程。他不说话了,我猜他肯定在瞪我。

我们各自躺回床上,我吃得太饱了,散步也没能让我好受一点。我看不到自己吃的饭的量,他摆在我面前多少,我只能全部吃完。他肯定塞给我比以往多的食物,不然我不会这么饱。

他给我放了《超级名模》,我爱这部电影!有的时候编程我甚至会用它做背景音乐。

我听得不太认真,我心里塞满了论文。冷气好像温度有点低,我听见Wardo打了个滚,盖上了被子。

我把精力集中到电影上,电影播完,我翻身下了床爬上他的。 我说我想他了,他说“抱一个”。

我是真的想他了,我现在无比想要看见他。他也真的贴过来,我们抱了一会,我又对着他胡乱亲了一会,我不知道我亲的是哪,我看不到,只能想象。他推搡着我,嬉笑着,声音轻得像是钻到人心里的羽毛。

时间无限长。

我在脑海里描摹他的影像。我的Wardo长得真好看,我最爱他的眼睛。焦糖色的,永远泛着光。

我突然想起他取来的书,建议他读给我听。他读了一会我就困了,为什么他这么厉害,看这种书都能不睡着的吗?

我醒的时候发现他在睡,我轻轻挠他的手,他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他好像被我挠醒了。我问他几点了,他回答下午三点多。哦天,一天中最无聊的时刻。

他看出我的无所事事,提议玩捉迷藏。

我不想做这种无聊的事,我现在只想亲亲他好吗。

我数了五秒钟,他停止动作。我摸索着向前走,他在身后小声叫住我。我回过身紧紧抱住他。

Wardo就在我身边而我蒙着眼睛是件很难熬的事。我想立刻终止这个实验,摘下这个可恶的眼罩,把他的脸钉死在我眼睛里,然后狠狠吻他。

我们晚餐吃的中餐,中餐馆的老板相当热情。他对我“眼睛受伤”版本的谎言深信不疑,不停向我们推荐对眼睛好的食材。Wardo带着笑意点了我们平时习惯点的食物,我坚持使用筷子,但总是找不到碗。

晚上Wardo接到电话,他的投资协会需要他去参加一个party,他把今天一天都赔给我,我不希望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虽然带我去可能是更大的麻烦,但他不想扔下我。我也不想让他自己去,就算我们在一起一段时间了,盯着他的人还是很多。

我说我会陪他去看看他的朋友们,他难以置信地说,“看看?说真的(seriously)?”

我爱死他上扬的音调了。

Party的无聊并不出乎意料,这是个没有经过事先准备的社交程序,来得人不多也不足够精英。我和Wardo都稍稍喝了点酒,我推断出Wardo在刚刚给我的帽子上做了一些手脚,因为我听到不止一个人在朝我们的方向窃窃私语了。

我们没呆太久就往回走。查尔斯河的味道太有特点,我一下就辨认出来了。

我出了一身汗,Wardo居然还阻止我洗澡。

我收好一切有关笑的表情,非常诚恳地邀请他跟我一起洗。我甚至提出了足够有说服力的论据:我什么都看不到,你不用害羞。

说真的,还有比摘掉眼罩但不能睁眼睛更痛苦的事情吗?当然有,你触碰着Wardo一丝不挂的身体却不能睁眼睛看。

去他的试验,我真的要闹了。

到这里我觉得我已经失败了,这次尝试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我不可能获得对盲人的同理心,因为我深知自己不会失去视觉,对生活的期望是完全不同的。我最多是体验一下暂时失去一种感官罢了。况且,我有Wardo,这世界上能有几个人会幸运到拥有他?

他给我揉洗发水的时候温柔得不行,我到处摸他也没有打掉我的手。他身上太滑了,shit。

他说他是个有原则的人,说洗澡就是洗澡。我乖乖立正站好,强行按捺一些肮脏的思想。我支持他的原则,因为真的,把他搞成什么样我都不能看,这太浪费了。

他先把我扔了出来,我坐在床上等他。他洗好后给我吹头发,他的手指穿梭,我觉得非常暖,比吹风机里的热风还要暖。

我叫他今天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他爬上来抱紧我。我对准他额头亲了一下。我说,明天见。

明早起床一睁眼就会迎来Eduardo温暖的笑脸、一篇文思如泉涌的心理学作业论文、一片阳光。它们给我带来的温暖简直无法消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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